宇宙清流

【all影/影山中心】你是哪队的二传手 2（乌野篇）

前篇传送门

算是白鸟泽if设定，雷者慎入

故事大纲已成形，大概没有人能猜到后续情节，敬请期待吧

tag会打已出场cp，没打tag的也可以磕，祝阅读愉快

楔子：“被球砸中的影山飞雄丧失了高一所有的记忆，执意认为自己是白鸟泽排球部的一员。”

影山飞雄是个心思很单纯的孩子，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笨蛋。他清楚地知道有什么事不对劲，或者换句话说，他清楚地意识到这并不是他原本的世界。

他的记忆并没有丧失，也没有回到高一开学报道的那一天，而是停留在了前一天晚上——那是输掉IH四强赛的当天晚上，白鸟泽以30：32输给了兵库代表队稻荷崎。尽管以前不是没参加过大型比赛，也不是没输过球；可无论是心态再好的人，面对败局也难免生出几分痛心疾首的不甘来，何况是影山飞雄这种好胜心极强的人。于是他意料之中地失眠了大半宿，翻来覆去不知何时才沉沉入睡；等到一觉醒来，就已经站在白鸟泽的校门口了。

他看着身边熟悉的前辈们，明明是昨天还在一起训练的同伴，他们却用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影山飞雄”这个人并不应该出现于此。他并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局面，索性暂时装傻，以丧失了高一的记忆为借口，想要弄清楚眼下的情况，却不想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乌合之众，影山飞雄更加确信，自己没有见过除了那个橘子头以外的其他人。

而“乌野”这个名字对他来说也是完全陌生的——是县内十六强？还是八强？总之应该没有进四强吧，影山飞雄并没有在正式对决中遇见过这个学校。上一场比赛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打败了青叶城西的，而青叶城西此前似乎与伊达工有过一场硬仗；总而言之，并没有听说过乌野的名号。

可他们却所有人都认识我，每个人都能叫出我的名字。尤其是他们看我的目光，炙热得并不像是在看着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反而像是在看着一个失而复得的亲人。

影山飞雄低头看着身上橙黑相间的队服，心底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细小的针头在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扎着他的心。他忽然忍不住想要知道，自己与乌野、与眼前这一群形形色色的人到底有着怎样的因缘？

“怎么，国王大人还在发什么呆，衣服不合身吗？”月岛萤打开更衣室的门，靠在墙边望着影山飞雄，薄薄的镜片后透出过于锐利的目光。

他原本以为影山飞雄会像往常那样生气，谁知后者只是歪了歪头，有些好奇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外号？”

“啊，国王大人的英名没几个人不知道吧。”月岛萤一扶镜框，嘴角微微一翘，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来自北川第一的‘球场上的王者’，日本高中排球界难得一见的天才——当初你刚来的时候，菅原前辈可是高兴了好几天呢，直嚷嚷着我们这只没落的乌鸦终于能起飞了。”

影山飞雄的脸颊似乎有点泛红，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道：“早知道就应该阻止国见把这个外号传出去的.......本来是我们几个闹着玩瞎取的，没想到连其他学校的人也知道了。”

月岛萤到底是脑袋聪明，比一般人反应都快些，听了这话顿时意识到不对，脸色一僵：“闹着玩？这外号不是他们用来讽刺你的吗？”

“嗯？不是啊？”影山飞雄也诧异道，“为什么要讽刺我，我得罪他们了吗？”

月岛萤上前一步，刚要问个清楚，日向翔阳就“啪”地撞开了大门：“影山，你换个衣服怎么那么久！月岛你又来干嘛？是不是想偷懒不拉伸？”

月岛萤转头瞪了他一眼，日向翔阳已经一溜烟地跑到影山飞雄旁边，一把抓起他的手，毫无自觉地绕着他蹦蹦跳跳：“嘿嘿，我就说嘛，那套紫色衣服太碍眼了，影山还是穿黑色最好看了！”

影山飞雄被他蹦跶得晕头转向，一把拍向日向翔阳的头顶，忍无可忍道：“别蹦了呆子，赶快去热身！”

“哇啊，影山你的表情好恐怖！你刚刚不都冲月岛那家伙笑了吗，干嘛就偏偏对我这么凶啊！”

菅原孝支远远地看着他们几个人推搡打闹，忍不住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泽村大地站在他身边，哭笑不得道：“菅，能不能收敛一下你那幅慈母般的笑容？”

“我只是觉得，能把影山找回来真是太好了，上午人不见的时候真是把我吓了一大跳。”菅原孝支弯腰捡起地上的球，不由得叹了口气。“虽然他现在暂时不记得我们了，但是我相信只要跟我们待在一起，影山他很快就能恢复记忆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排球这种团体球类运动最讲究的就是成员之间的配合，之前大家好不容易才打磨出来一点默契，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泽村大地也跟着叹了口气，“春高预选赛在即，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尽管影山飞雄目前对于乌野的记忆一片空白，对于各成员的熟悉程度却仿佛丝毫未减；当东峰旭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重重地扣下一记漂亮的直线球后，他忍不住转头大喊道：“影山，好球！”

山口忠在一旁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喃喃自语道：“我好像明白阿月为什么说影山的传球精准得有点恶心了......”

“影山！”菅原孝支连忙打断他们，一个箭步冲到影山飞雄面前。“你怎么知道刚才应该传到那个高度的？你还记得旭的球路对吗！”

“嗯......不记得，”影山飞雄倒是全然不避讳菅原孝支的热情——相反，对方这种热烈积极的态度令他觉得心安而亲切。“只是心里似乎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应该那样传球；脑子还来不及做出指示，身体就已经反应过来了，就好像本能一般。”

菅原孝支将信将疑，退下球场继续观赛；而在之后的几场练习中，影山飞雄无一例外地对乌野众人表现出了惊人的了解，没有一个托球是失误的。日向翔阳对此相当激动，一把抱住影山飞雄便往他身上蹭：“影山！你今天托的球比平常更好打，简直是百发百中，你也太厉害了！”

影山飞雄略有抗拒地别开了脸——他还是不习惯跟人这么亲密地接触：“好热......呆子你身上全是汗，快点松开！”

“啊啊啊，都失忆了也不影响发挥，该说不愧是六边形战士吗？”西谷夕鼓起圆滚滚的脸颊，忿忿不平道。“天才后辈什么的真是令人火大啊！”

山口忠则注意到月岛萤今日安静得出奇，于是走上前去问道：“阿月，怎么了？在想什么？”

“有点不对劲，”月岛萤的视线越过球网，稳稳地落在影山飞雄的身上，皱了皱眉头。“国王大人的失忆肯定不是装出来的，凭他的脑子不可能演得那么天衣无缝；但这无法解释为什么他在忘记了我们所有人的情况下，却还清楚地记得该如何配合我们打球。”

“也许是选择性失忆，所以只记得排球的部分了？”山口忠若有所思地接话道，“毕竟影山就是个排球脑袋嘛，我们都知道的。”

“不，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月岛萤摇摇头，“也许不只是单纯的失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的记忆一定发生了某种程度的篡改。”

影山飞雄记得自己前几天约了国见英和金田一到家里写作业——这是他们国中时就养成的习惯，国见英脑子活泛，成绩也很好，经常在部活结束后被迫帮这两个笨蛋补习。影山飞雄当然不会让他白白付出，要么会请客肉包或关东煮，要么会自告奋勇地下厨给他们做晚餐。他毕竟一直一个人生活，厨艺虽然算不上绝佳，也是中规中矩，不会出错的类型。

——然而此刻影山飞雄翻遍了手机的通讯录，也没有找到国见英和金田一的联系方式；他瞪大眼睛，从上到下又仔仔细细地翻了一遍，还是没有。

“影山，一会儿一起回家吗？请你吃咖喱包！”日向翔阳笑嘻嘻地凑上来问道。

“不了，我有点急事先走了，你帮我跟前辈们说一声，明天我会早点来的。”

影山飞雄难得没有主动留下来练习，匆匆收拾好自己的运动背包，结果一推门就撞上了外面的月岛萤。后者不慌不忙地一推镜框，慢悠悠道：“......不是我自己想来找你的。是我妈听说了昨天的事情，一个劲地抱怨我不小心，说无论如何都想请你去家里吃顿便饭——不知道国王大人可否赏脸光临一番寒舍？”

“你说昨天砸到头的事？没关系的，不是什么大事，谢谢你家里人挂念。”影山飞雄连珠炮似的吐出一长段话——不知怎的，他总有些不知如何应付这个眼镜男，对方显然也不是他擅长相处的类型，所以干脆能避则避。“我还有事情要先走一步，回见！”

“......”月岛萤眼睁睁地看着影山飞雄一溜烟地跑出门外，几乎是一瞬间就消失在了他视线之内，气得发出一声冷笑，连表情管理都忘记了。

日向翔阳也换好了校服，双手插兜走了出来；他朝月岛萤笑了一下，不再是平常那种单纯的傻笑，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略有侵略性的笑容，充斥着一点野性的目光在阴影中显得越发炯炯有神，就如同每一次在球场上使用怪人速攻时那样。他轻吁了一口气，开口道：“果然还是不想让影山落到白鸟泽手里呢，对吧？”

月岛萤眉尾一挑，也轻笑了一声：“不要以为他只是你一个人的二传。只要他愿意，他能给任何队伍里的任何一个攻手近乎完美的托球。”

日向翔阳抬起头来，视线直视进月岛萤的眼睛，喃喃轻声道：“除了你我以外......还有谁呢？”

天童觉把手上的JUMP杂志一合，戳了戳一旁牛岛若利的肩膀，饶有兴致地说道：“呐若利君，你的手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闪个不停，难不成是哪个女孩子的消息？”

牛岛若利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神色从容道：“是及川——他在质问我为什么要诱拐影山。”

“诶诶，诱拐？！怎么可以用这种词来形容我们呢？”天童觉吃了一惊，摆摆手道。“果然是青城那个不好惹的大王者啊，他好像对若利君、乃至我们整个白鸟泽都意见很大呢。”

牛岛若利吃饭的动作一顿，脸色也跟着沉了一下：“既然他不承认青城是弱旅，白鸟泽是强者；我就会用行动证明，他的想法有多荒谬。”

“不愧是若利君呐，放狠话都比别人有气势。”天童觉笑眯眯地接话道，“不过话说回来，大王者对影山还真是在乎啊；虽然嘴上不承认，暗里却好像一直很留心对方的事情呢。”

青叶城西离乌野不远，影山飞雄看了一眼手表，有些急切地夺门而出；谁知刚跑出校门，一个熟悉的青白相间的身影便映入了他的眼帘。他呆呆地看了那人片刻，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是及川前辈吗？”

及川彻闻声转过头来，单手插兜，微微抬起下巴，冷着脸看向他。影山飞雄惊讶之余，还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傻登登地环顾一圈四周：“及川前辈久等了，您是来找人的吗？”

“废话，难道我是大老远跑来散步的？”及川彻恶狠狠地瞪着他，“我来找一个又轴又倔、性格差劲而且还一根筋的笨蛋后辈。”

影山飞雄眨了眨眼，把头一歪，毫无自知之明地回道：“那及川前辈找的应该不是我，因为我不是笨蛋。”

“你给我站住！”及川彻伸手扯住影山飞雄的校服衣领，把人往身旁一拽。“没礼貌的小飞雄，前辈让你走了吗？你还有没有把及川大人放在眼里？”

影山飞雄动弹不得，耸了耸肩膀，有意避开及川彻的视线，有些摸不着头脑道：“及川前辈怎么知道我在乌野？”

“不然呢？不来乌野找你，难道要去白鸟泽？”他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及川彻更来气。“青年合宿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交换二传又是怎么回事？你要去白鸟泽当二传？”

影山飞雄撅了噘嘴，趁机挣脱掉及川彻的束缚，小声嘟囔道：“可我本来就是白鸟泽排球部的啊......”

“呐，小飞雄，虽然我一直不觉得乌野有多厉害，也不认为你在乌野能有多出息——但是，这里一定会是比白鸟泽更适合你的地方。”及川彻伸手一指他身后的大字，正色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选择，你那时候不愿意来青城，我不强迫你；我只希望你有足够的判断能力，能够坚持自己的初心——一个人不是在强者云集的地方挤破脑袋才能发光，更重要的是找对自己的位置和方向。”

影山飞雄似懂非懂地听着，只觉得及川彻好久好久都没有和他好好说过这么多话了，久到他已经记不清及川彻上一次冲他笑是什么时候，久到他已经快忘却对方的话重重砸在心上的感觉。当初毅然决然选择了白鸟泽的他与及川彻走上了截然相反的方向，原本以为这样走着走着，往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却不想依然能在交叉路口遇见彼此。

在这个影山飞雄属于乌野的世界，什么都变了，只有他跟及川彻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地糟糕，一如既往地充斥着别扭和遗憾。

“傻愣着干什么？及川大人费尽口舌说了这么多，小飞雄连一点回报都没有吗？”及川彻正经不过一瞬间，看着呆愣着的影山飞雄又起了些坏心思，伸手点了点他的脑门。“请客吃饭什么的就算啦，请前辈吃个冰棍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