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清流

【all影/影山中心】成为想成为的大人了吗

虽然儿童节已经过了，但还是发出来吧

祝小影和大家每天都能快快乐乐:)

楔子：“春高开幕的前一天，影山飞雄突然失踪了。”

宫侑带着影山飞雄敲响乌野排球部大门的时候，众人正在上蹿下跳地寻找他们突然消失的二传手；然而见到对方的那一刹那，却瞬间变成了一排石化的雕像。

“事先声明——我可没有拐卖孩子啊！是飞雄君自己在我家门口迷路的！”宫侑见眼前众人脸色铁青，急得用胳膊肘捅宫治的肚子。“阿治，别躲在后面不吭声，快点出来帮我解释！”

“怎么解释？这完全就是你能干出来的事情。”宫治摸摸影山飞雄的脑袋，很想自动跟旁边的宫侑划清界限。“我说阿侑你到底是什么体质？这种反科学的事情也能被你给碰上。”

乌野众人面面相觑了好半晌，菅原孝支才找回一点离家出走的理智，喃喃道：“不是......这真是影山本人，不是他弟弟或者远方亲戚什么的？”

“可是跟影山长得完全一样啊......”泽村大地也难以置信地接话道。

“这是北川第一的校服，国三那年我刚遇见影山的时候见过的！”日向翔阳简直喜极而泣，一个箭步蹿到影山飞雄跟前——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能够毫无压力地俯视对方，虽然也几乎相差无几。“影山！你还记得我吗？”

“很明显国王大人这时候还没上国三，怎么可能认识你？”月岛萤在后面幽幽开口道。

影山飞雄显然有些害怕乌野这帮凶神恶煞的“恐怖分子”，他怀里死死地抱着一个写有及川彻名字的排球，不由自主地往宫治身边缩了缩。菅原孝支于是蹲下来拉住他的手，和颜悦色地问道：“影山，你今年多大了，上几年级啦？”

“国一，快十三岁了。”影山飞雄此时还没到变声期，声音略显清脆和幼态——他绕过黑压压的人群望向远处的排球场，眼睛顿时亮了一亮，闷闷的语气也忽然雀跃起来：“你们也是打排球的！”

山口忠哭笑不得：“该说不愧是排球笨蛋吗......走丢了也完全不担心，一心想着排球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菅原孝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返老还童，还跑到兵库去了？”

“真的不是我干的！虽然我确实很喜欢飞雄君没错，昨天还在line上邀请他来我家做客了，但这件事我完全是一头雾水啊！”宫侑欲哭无泪道，“啊，但是不能排除阿治的嫌疑，毕竟他之前看着飞雄君的照片说很合眼缘来着，你们要审就审他吧！”

“又陷害我，你这只嘴臭蠢猪！”宫治拿水杯砸他。

“二位前辈先别打了，”影山飞雄看了一眼手表，连忙跑到中间制止他们。“不是说好送我回学校吗，怎么来这里了？马上要训练了，要是迟到的话及川前辈会生气的！”

“......真是太好了，”月岛萤冷笑一声，顺手一扶镜框。“果然只记得及川彻了呢。”

自家亲后辈突然六亲不认的打击毕竟不是谁都承受得起的，菅原孝支心力交瘁，扶额叹道：“有谁能去一趟青城把及川彻找来么？”

及川彻和岩泉一赶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尾巴；影山飞雄看见他们就如同看见了亲人，还没来得及高兴，眉头倒先皱起来了，上上下下打量着对面的人：“国见，金田一！你们俩怎么突然长得这么高了？”

“我去！”金田一整个人蹦了起来，下巴都快惊掉了。“你你你你是影山？”

“居然是真的......我还以为乌野的人在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呢。”饶是国见英这种冷静沉着的唯物主义者也吃了一惊，忍不住低头揉了揉影山飞雄软塌塌的黑发。“果然和三年前的手感一模一样，真怀念啊。”

“我也要摸我也要摸！”金田一也凑了过来，“小时候怎么没发现影山这么可爱，国一的脾气比国三的时候好太多了嘛，根本就不会发火。”

影山飞雄有些不服输地踮起脚，甚至跳起来想要跟他们俩比身高，结果却被及川彻拎住衣领，两只手穿过他的胳膊下方，将人腾空提溜了起来。及川彻皱着眉头，上下左右全方位地看了一通，脸上流露出一种惊喜与怀念的复杂表情；接着他把影山飞雄放下来拉到自己身后，难以置信地喊道：“你们到底对我的笨蛋后辈做了什么！”

“明明是我的后辈吧！”菅原孝支也当仁不让道。

“也是我的后辈啊，我跟飞雄君在国青强化的时候可是同吃同睡的关系呢！”宫侑跟宫治的战斗告一段落，又转头加入了新的争斗。“怎么样飞雄君，是不是跟侑前辈学到的东西最多？”

“国青？”及川彻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眯了眯眼睛，颐指气使地抬起下巴道。“你就是小飞雄提过的宫侑？”

“及川前辈原来知道我啊——不过也不奇怪嘛，本人高中第一二传手的称号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宫侑摆摆手，笑着答道。“飞雄君一直说宫城有个比他还要厉害的二传，我一直想找机会见识见识，想不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

“高中第一二传手？哼，谁评出来的野榜，听都没听说过！”

而影山飞雄并不是很感兴趣他们在吵什么——他只是默默拉了拉岩泉一的衣角，抬眼问道：“岩泉前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练球呀？”

“啊......一会儿就回去了，影山听话。”岩泉一也许久没见到这个年纪的影山飞雄了，国中时期那些久远而青涩的记忆始终盘旋在他的脑海中，直到此刻才后知后觉地被重新唤醒。他弯腰平视着对方的眼睛，用手掌压了一下影山飞雄头顶上翘起来的呆毛，又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印着“北川第一”几个大字的蓝白色校服，就像是以前重复过很多次那样；岩泉一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一下，又轻叹了一口气：

“真是不想你长大呢，影山。”

长大就要走散，长大就要分离。你会遇见新的朋友，而那些曾经并肩作战、能够放心把后背交给彼此的队友们，终究只能留在遥远而模糊的记忆之中。

“影山，饿了吗？”国见英从背包里拿出路过便利店时买的咖喱包——他想起来当年国一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时不时地投喂对方的。“要不要吃一点垫垫肚子？”

“谢谢国见！”影山飞雄从来不跟他客套，十分欢喜地接了过去。“不过总觉得味道不太一样了呢。”

是味道变了吗？国见英默默心想道，还是时过境迁，心境变了呢？

“这点东西吃不饱吧，国王大人。”月岛萤不知何时绕到了他们跟前，他俯下身来，盯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影山飞雄，主动朝他伸出了手。“带你去食堂吃饭，跟我走吗？”

“你叫我什么？国王大人？”影山飞雄停止了咀嚼的动作，歪了歪脑袋，有些好奇地盯着眼前高高瘦瘦的副攻手。“这是谁给我取的新外号吗？是不是说明我以后打排球会打得很厉害？”

月岛萤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国见英，国见英则如同被烫伤一般敏感地避开了他的目光，似乎努力抑制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似的，不愿与影山飞雄视线交汇，一言未发地转身离开了他们。

“是啊，就是这个意思。”月岛萤第一次朝他露出了一个不带任何讽刺意味的笑容——在小影山面前，他发现自己那些阴阳怪气、口不对心的言辞都无法施展了。“所以国王大人要加油，千万别让庶民失望啊。”

“你是我以后的队友吗？”影山飞雄又干脆地问道，“你个子这么高，技术一定很强吧。”

“那倒谈不上，庶民的技术也就中规中矩，国王大人不嫌弃就行。”

“不会的，”影山飞雄摇摇头，一脸认真地答道。“我的职责就是给我的攻手开辟道路。只要你需要，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我都会竭尽全力地把球送到你的面前。”

一墙之隔的国见英听见这话，呼吸仿佛暂停了一瞬，莫名其妙地鼻尖一酸，将头高高扬起才勉强压抑住不受控制的眼泪。

“......小飞雄现在这种情况，你们不能强行把他留在乌野，我必须把他带走！”及川彻理直气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我也说了不行！”菅原孝支反驳道，“马上要比赛了，我们会好好照顾影山的；你又不是他的监护人，凭什么决定他的去留？”

“我不是监护人？要不你去问问小飞雄，问问他自己想跟着谁，他肯定选我！”

“我和阿治今晚也不准备走了——毕竟是我把飞雄君送回来的，我愿意负责到底，干脆等明天再一起跟你们去东京好了。”宫侑适时插话道，“要是明天还没有恢复原样的话，就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对了，刚刚在外面看见白鸟泽的牛岛君了，”清水洁子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给影山飞雄披上，毕竟其他人的码数都不太合适。“他好像是来找影山的。”

“啧，牛若这家伙还真是能添乱啊，挑这个节骨眼儿来做什么？”及川彻脸顿时一黑，语气不爽道。“小飞雄你看看你，在外面到处沾花惹草，总是给及川大人添麻烦！”

岩泉一难以置信：“你怎么好意思说别人沾花惹草的？”

牛岛若利果然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见到缩小版影山飞雄时可谓是相当镇定，如果抛开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后者这一点来说的话：“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及川彻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没好气道。“你又是来干嘛的？不会是听说了小道消息之后特意来围观的吧？”

牛岛若利没有答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影山飞雄的脸，没头没脑地开口道：“影山，能帮我托个球吗？”

“我？”影山飞雄震惊地指着自己，“我可以吗？”

及川彻：“小飞雄！你不要一副两眼放光的表情好不好！”

宫侑：“感觉完全被无视了啊......还以为飞雄君只崇拜二传呢，原来不是二传也有这么大的威胁性吗？”

宫治：“很正常吧，他毕竟是牛岛。”

国一的影山飞雄毕竟年龄尚小，身体素质、技术与经验都与现在的他相差甚远，跟高中组的怪物们打球自然是不占优势；然而跟牛岛若利配合之时，他却凭借直觉托出了相当满意的一球。影山飞雄低头盯着自己的指尖，感受到掂起排球那一瞬间落下的余温，感受到胸腔中强劲有力的心跳，感受到球飞出那一瞬间在耳边擦过的呼啸风声，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崭新的世界。他以如今尚且弱小的身躯凝望着那些已经相熟、或者素未谋面却已默契超群的形形色色的人们，一瞬间似乎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方向。

“春高比赛加油，”牛岛若利并没有评价这一球，似乎正如同影山飞雄所感受到的一样，一切已在不言之中阐述得淋漓尽致。“有句话其实我早就该对你说——请相信自己，不论从前、现在、还是未来，你都是绝对优秀的二传手。”

说罢，他又补充道：“很高兴见到你小时候的样子。如果变不回去了，升学考试以后就来白鸟泽吧。”

及川彻和菅原孝支闻言，齐齐抗议道：“喂，太不像话了，你这是公然诱拐儿童！！”

影山飞雄看着墙壁上乌野排球部的大合照，看着那个身量抽条拔高、五官张开却有些陌生的自己，一瞬间想起了自己入校刚进排球部时的愿望是成为想成为的大人。他曾用小孩子一样的单纯脑袋无数次幻想过几年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是在青叶城西还是白鸟泽？打进IH和春高了吗？和最好的朋友一起拿到冠军了吗？甚至入选国青队了吗？现在看来，即便过程中有些许的波折，也许最后的结果还不赖。

想要过去的自己为我骄傲，想要小时候的自己为我喝彩，想要自己做出每一个决定时都不会后悔，想要自己从前和未来都永不认输。

只要这样就足够了啊。即便还没有成为想成为的大人，也足以用孩童时代学到的东西去勇敢地面对一切。

end.